來這裡有一個好處,就是有機會可以跟大陸人聊天,瞭解他們怎麼想事情,尤其是他們眼中的台灣。在台灣就很難有這種機會,一來電視媒體所播有關大陸的事情都很奇怪,好像從沒看過任何好的事情在那裡發生,二來台灣也不會有什麼大陸人。雖然可以上他們的網站或論壇,但我對簡體中文接受度很低,每次看一看都會頭昏,再加上有少數論壇的水準可能和PTT某些版差不多,就也懶得看了。雖然每次外國人問我說:「台灣說的中文和中國的中文是一樣的嗎?」我都會說是,但是實際上有時我還是會有溝通上的障礙。

第一個原因就是腔調,有一些人的腔調對我而言很重,有些時候我都得要他重複一次,我才有辦法「猜出」他在講什麼,一般而言,北方人對我的困擾比較少,西邊人(四川一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大都是南方人(目前遇到的例子都是江浙一帶的人)對我而言比較有困擾,他們講話總覺得黏黏的,好像舌頭總是會貼在口腔壁上一樣,可以說是捲舌,但跟標準北京話的捲舌不大一樣,北京話有捲舌但抑揚頓挫很明顯,所以好懂,相反地,南方人音調就跟我們相對接近,抑揚頓挫不明顯,但是比較不好懂。離題一下,這也是部分美國人喜歡學北京腔中文的緣故,因為他們覺得聽起來很有變化,台灣的國語對他們而言好平淡,聽了就想睡。但是對他們而言,我的中文就好像沒那麼難懂,我想是因為他們國內各種腔調都有,聽習慣了不會覺得我的腔調特別難懂,不向台灣內腔調相當一致,也遇到過好幾個大陸人,根本聽不出來我是台灣人,甚至覺得沒有什麼不一樣(我可不會故意捲舌唷)。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詞彙不同,主要是因為兩邊其實沒什麼交流,發展出不同的用語,尤其是在國地名人名翻譯和電腦類專有名詞的不同。記得有一次跟一堆大陸人聊天,他們講到「ㄍㄨㄟ ㄍㄨ(三聲)」,我一直不曉得他們在講什麼,後來用英文才知是「Silicone Valley」,他們叫「硅谷」,我們叫「矽谷」。寫程式他們叫「編程序」,燒焦叫「燒糊」,土豆是他們的馬鈴薯不是花生,學長姐叫「師兄姐」,總之,例子不計其數,不一一列舉了。有趣的事,有一次我跟一個大陸人講寫程式遇到的問題,我跟他講完之後,看得出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是完全不曉得我在講什麼,看來講到跟電腦有關的東西還是用英文的詞彙比較好。此外,我發現在國地人名的詞彙翻譯上,他們傾向於將「原音」翻譯的越接近越好,而我們通常還會考慮到「美感」的問題,有時「原音」反而被犧牲掉了,像Sidney他們叫「悉尼」,我們叫「雪梨」;Bush他們叫「布什」,我們叫「布希」;Rumsfeld他們叫「拉姆斯斐爾德」,我們叫「倫斯菲」;Yemen 他們叫「也門」,我們叫「葉門」....他們會翻出無聲的「M」如「貝克漢姆」「薩達姆(Saddam,我們就直接叫撒旦了~)」,和比較多的音節(很多子音都翻了),我們通常是只會翻出「母音」和主要的音節,像很多「爾」「姆」之類很常在他們的翻譯裡見到,我們較少見,再加上我們會予以美化,所以有些東西真的會差很多,但其實我很難說那個比較好,他們的翻法比較容易去對應原文,我們的翻法比較像中文,總之,各有利弊,但也相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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