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 St. John's 了. St. John's 是我們紐芬蘭行的第一站, 也是最後一站, 主要也是因為坐飛機和租車的話, 同地進出和歸還比較不會那麼貴, 所以才會如此安排. St. John's 是紐芬蘭和拉布拉多省的省會, 雖然貴為省會, 但是就都市規模和人口總數而言, 即便是跟一般人口數本來就不高的加拿大其他城市比也還是相對來得小. St. John's 位在紐芬蘭島的東端, 可以算是加拿大最東邊的"大城", 從St. John's 飛過大西洋到倫敦的時間都還比飛到加拿大西邊但不是最西的亞伯達省的愛蒙頓來得短, 所以不難想像其實 St. John's 即便對大部分的加拿大人而言, 無論實際距離或是感覺上都是有點距離的.
第一天飛機抵達St. John's , 第一個印象就覺得這機場怎麼這麼小? 好處就是不用走很遠領行李和去租車的櫃台...弄完租車手續後, 也才不過將近中午, 便先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午餐. 我第一天只有安排一個行程, 就是去參觀 "The Room". The Room 基本上應該是 St. John's 最大的博物館(但其實很小), 博物館展覽的主軸是在介紹在紐芬蘭和拉布拉多省的居民, 是如何過生活的, 展覽並沒有特別在介紹本省的歷史, 而是藉由不同器具服飾和個人訪談的展覽, 來彰顯自古至今本地人彼此和環境間的互動與關係. 紐芬蘭島在幾千年前就有從拉布來多的原住民在此定居, 主要是以漁獵維生, 最早拜訪紐芬蘭島的歐洲人其實是維京人,在島上西北角還有他們以前生活的遺址, 不過沒有人知道後來為何維京人都不見了...比較近期的歐洲人大舉入侵就是在15世紀的時候, John Cabot 發現了紐芬蘭島並且登陸, 所以他應該也算是第一個發現加拿大的歐洲人, 據說他到達現今的 St. John's 的那天剛好是 St. John 的生日, 就把這裡命名為 St. John's 了 (感覺以前人命地名好像都很隨便...), 而紐芬蘭島也成為大英帝國第一個海外殖民地. 當時歐洲人來到紐芬蘭島時, 島上的居民是以 Beothuk 人為主. 由於紐芬蘭島周邊有相當豐富的漁業資源, 吸引了不少歐洲人前來捕魚, 當然會和本來就住在這裡的 Beothuk 人有很多互動, 據說剛開始的時候 Beothuk 對歐洲人並沒有太大敵意的, 但是因為兩方對於"土地"的概念大不相同, 簡單說就是某人擁有某塊土地這個概念是歐洲人的想法, 但 Beothuk 人則是搞不懂這是甚麼意思, 土地不是本來所有人都可以使用的嗎? 加上語言的隔閡, 所以衝突越演越烈, 由於歐洲人的槍砲顯然比Beothuk 人的武器來的厲害, 再加上更厲害的就是歐洲人身上的病毒和細菌變成強大的生化武器, 所以Beothuk 人人口急速減少, 最後徹底絕跡, 也許文化還可以從遺留下來的器具一窺大概, 但是其獨特的語言就徹底消失了. 有一個近代的學者試著去學習重建Beothuk 人的語言(完全無法想像如果你已經沒有辦法再聽到某種語言, 也沒有人聽過, 你是要怎麼去說這個語言?), 他宣稱有找到某幾種單詞的Beothuk 語發音, 展覽也有讓大家聽這個語言大概是怎麼樣子, 聽到感覺是這個語言的喉音很重, 好像比較少用上部鼻腔部分的共鳴, 而且很多音聽起來都很像, 不過反正也沒有人知道到底對不對了....展覽還有當時歐洲人"保留下來"的最後一個Beothuk人的畫像, 她本來好像是一個酋長的妻子還是女兒, 歐洲人把她抓來當翻譯, 所以最後可能才因為此存活下來, 神情中感覺有一種無奈感, 但不知為何, 那眼神中的無奈帶著有些空洞的感覺, 讓我想到我以前的指導教授.....
說到原住民, 其實如果對加拿大不熟的人, 可能沒有想到加拿大也有原住民, 或是會想像他們跟美國的印第安人一樣, 雖然在美加邊境的原住民的確跟美國的原住民是同一批或是很接近的族群, 但是在像拉布拉多或是比較北邊的原住民, 有些其實長得跟美國電影裡印第安人不一樣, 尤其是 Inuit 和 Innu 兩族的人, 他們長得跟亞洲人非常像, 如果把他們的服飾換掉, 換成一般的衣服放在亞洲城市的街頭, 一點都不會有違和感. 印象中以前有看過人類遷徙的文章還是電視節目, 有提到相關的東西. 其實北美大陸和亞洲大陸的距離是比一般認知的來的近, 最短的距離是在很北邊阿拉斯加和俄羅斯中間那一個相對狹窄的海峽(應該是柏令海峽吧?), 用 GOOGLE MAP 的比例尺估算大約是小於100公里, 據說在冰河時期的距離是比現在短更多, 由於當時天氣相當嚴寒, 那段有很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處於全冰凍的狀態, 所以有些人會從亞洲大陸沿著冰走到美洲大陸, 主要為了食物, 來到新大陸之後就是一片新天地, 自然不會往回走, 而是繼續往東邊或是南邊前進, 所以其實從俄羅斯東北角, 到阿拉斯加, 到加拿大北邊甚至到格陵蘭的原住民, 最先可能都是來自同一塊地方, 只是先離開後離開的差別而已, 所以他們外觀會有亞洲人的特色,彼此長得相像. 記得小時候都是統稱他們為愛斯基摩人, 不過據說 Eskimo 這個字在他們的母語來說好像是一個不大尊重的詞彙, 所以在加拿大則是統稱為 Inuit. 記得當時看到的時候有些驚訝, 畢竟冰河時期顯然不會有任何的非人力的交通工具(也許有狗的雪橇?), 他們到底是怎麼走這麼遠的? 也許人類真的有一種想去探索未知的天性, 趨使他們不斷往下走. 放幾張他們的照片.
雖然感覺博物館的展覽是有些雜, 不過還蠻適合我們只是想要大概了解一下的心態, 即便我覺得動線規畫有些奇怪, 像我一買完門票後就迷路了,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展覽部分從哪裡開始....不過它可以讓人很快地大概認識紐芬蘭和拉布拉多省, 而且從博物館的餐廳看出去的景色超讚, 因為它位在 St. John's 的山坡上, 可以直接看到 St. John's 的港口和整個市中心, 所以我還是會推薦來玩的人不妨花個兩三個小時逛逛, 而且門票也不貴.
博物館的旁邊是一個教堂, 從網路上看到據說是 St. John's 最古老的教堂, 想說反正就在隔壁, 就順道過去看看, 教堂當時沒有任何活動, 所以我們可以自由進出, 只看到一個人在修復壁畫之類的. 教堂本身是看起來好像有些歷史, 不過他感覺跟我們在蒙特婁或是多倫多看到的教堂(比較老的那種)大同小異, 大概同一個時期蓋的都差不多吧? 它可能算不上是一個景點, 不過若剛好在附近, 來看看也無妨.
St. John's 的ㄧ個最大特色就是這裡的房子相當五顏六色, 天氣好的時候看起來非常漂亮. 來由有很多種不同的說法, 比較常聽到的版本是因為這裡非常常起大霧, 早先漁民從海邊回家時, 為了比較能確定他家是那一間, 所以把房子漆成不同的顏色, 以便分別. 另一種版本也是跟天氣有關, 是因為這裡幾乎經年都是一種霧霧陰陰的天氣, 把房子漆成彩色得讓人心情會比較好, 所以大家都這麼做. 不過就我看到的資料指出, 這兩個說法都不算對, 前者也許在別的漁村小鎮是成立的, 但是 St. John's 一旦起霧, 是甚麼東西都看不到的, 有顏色也沒有用, 而且有顏色是近年來才有的事, 而當地的漁業其實近年來已經沒落了. 所以不是這個原因. 第二個說法比較接近事實, 不過稍微差一點. 據說在70年代的時候, St. John's 的房子外觀多半是用傳統白色或是灰灰的Vinyl Siding (不曉得中文怎麼翻,看下面的照片也許會比較容易懂), 而不是一般我們想像中的磚造房, 我猜是因為本地完全不可能製造磚塊, 都得靠外地進口, 但是運費又太貴, 所以幾乎看不到磚造房. 早先年整個紐芬蘭島都是以漁業為最主要的經濟活動, 鱈魚是這裡的特產, 但是因為捕魚沒有任何的限制, 在大肆狂捕魚的情況下, 最後竟然造成這裡再也看不到鱈魚群了, 整個魚群幾乎滅種, 所以一夕之間整個漁業都垮了, 紐芬蘭省的經濟也受到了重挫. 在這個時空背景下, 居民的經濟狀況顯然好不到哪裡去, 很多人也無心好好維護自己的房子, 加上這裡臨海, 經年的日曬雨淋讓這些屋子顯得殘破不堪, 若再搭著原來灰灰的外觀配著那總是灰灰的天空, ㄧ整個就是會讓人憂鬱...好好的St. John's 市中心看起來跟貧民區沒有兩樣. 由於這種感覺是ㄧ種惡性循環, 當你越覺得你家附近像貧民區的時候,你就越不會想去維護他, 然後整區就會越來越像貧民區. 有ㄧ個本地的建築師想要改變這個氛圍, 他有ㄧ個想法, 他說服市中心ㄧ整條街(市政府應該也有贊助和幫忙)的人去把他們的屋子漆成不同的顏色, 希望可以帶來ㄧ些正向的能量和改變. 完成後效果比想像中的來得好, 大家很喜歡改變後的感覺, 於是就從那條街開始漫延到附近的幾條街, 大家都來漆彩色屋, 最後範圍越沿越大, 整個市中心都變成彩色屋了... 那最ㄧ開始的街道是在市區的北邊, 我們的確有發現大多數北邊街區都有彩色屋, 但是南邊的街區相對就少多了, 也許還要再過幾十年才會擴散到那邊吧, 畢竟漆屋子還是要花錢的, 有閒錢才有辦法做這件事... 不過這裡的屋子多半年代久遠, 雖然遠看五顏六色很漂亮, 但是近看還是會看到許多斑駁不堪的地方...
第一天到 St. John's 時就是如同上圖般陰陰的天氣, 從 Gros Morne 回來的時候還下大雨, 好在那天都是在開車, 所以其實沒差, 隔天倒是有好天氣, 算是很給面子. 我們就去這裡最著名的景點 -- Signal Hill. Signal Hill 在 St. John's 的歷史上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St. John's 的港口入口是有點迂迴的, 兩旁都是小山丘, 從山丘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整個St. John's 港口和入海口的狀況, 其中ㄧ側的視野比另外ㄧ側更好, Signal Hill 就是在比較好的那一側, 而且從 St. John's 大部分的角落都可以看到Signal Hill 的頂峰 (從上面博物館系列的照片中, 倒數第三張看到遠方有一個小山丘, 山丘頂端有一個小雕堡, 那裡就是 Signal Hill 的頂端), 戰略地位相當好. 它ㄧ開始是在早期英法兩國在爭奪北美殖民地時期時被當作觀測海上敵軍的瞭望台和像烽火台般傳遞觀測訊息, 在之後附近發生的大小戰役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戰都發揮了功用, 而且他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接收到無線電波的地方, 第一個無線電波是在20世紀初從英國發射, 內容是ㄧ串摩斯電碼, 結果確認在Signal Hill 有收到, 證實無線電波傳遞訊息的可行性. 所以 Signal Hill 這個名字真是當之無愧啊... Signal Hill 上有許多步道, 個個視野都超好, 天氣好時的景色超讚.
題外話, 請注意上面最後兩張照片, 倒數第二張是我照的, 但是當上傳到 Picasa 後莫名其妙出現最後一張照片, 最後一張照片其實是倒數第二張的影像處理版, 所以雖然是同一張照片, 但是感覺更加有藝術感. 雖然我很喜歡最後一張照片, 但是我根本沒有做任何影像處理產生這張照片啊? 有人知道這是為何嗎? 相當詭異....
走完 Signall Hill 也已經傍晚, 我們就開到南邊不遠的 Cape Spear. Cape Spear 最大的噱頭就是他是北美陸地的最東端, 除此之外, 它在二戰時期也有相當重要的戰略地位,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 紐芬蘭島還不算是加拿大的領土, 雖然我猜當時英國已經不大管紐芬蘭了, 但名義上還是算英國的殖民地, 而英國相當擔心在歐洲的戰爭會擴散到北美, 所以在此設雕堡對付德國的海軍, 有兩座很大型可被收起來的大砲, 被德軍稱為 Disappearing Gun. 碉堡裡飽受炮火摧殘, 牆面破舊不堪, 而且即便是大白天, 陰暗的碉堡內側還是會讓人不寒而慄...山丘的頂端照舊也是會有一個燈塔和房子, 只是進去要收費, 我們沒有買票只在外面拍照了...
最東點的招牌果然吸引人, ㄧ堆人擠在招牌下面看東看西....
這天基本上幾乎算是紐芬蘭行的最後一天了, 本來想回到 St. John's 街上買些紀念品, 誰知道市中心6點所有店都關了, 連想買紀念品都沒得買,勉強逛逛市區裡的公園, 但老實說實在是沒甚麼看頭, 只好早早回旅館休息.... 隔天的飛機是下午五點, 我們本想去另外一個著名的小鎮, 不過開車過去也要1個小時, 由於天氣不好, 只好作罷, 再度回到 Signal Hill 走前一天沒有走的步道, 順便走到山丘另一頭的Quidi vidi. Quidi vidi 是 St. John's 北邊的ㄧ個小區, 比較著名的是在1812美加戰爭時是一個砲兵基地, 除此之外, 也是本省小有名氣 Quidi vidi 釀酒廠的所在, 由於我不喝酒, 不曉得啤酒的差別在哪裡, 不過它有一個產品線的噱頭是說用冰川水製成的啤酒, 算是很有特色吧!? Quidi vidi 是本紐芬蘭行的最後一站, 就用這安靜恬適的小區為這次驚喜連連的紐芬蘭行畫下完美的句點吧~
留言列表